姥姥每次揉面的时候嘴里总是会念叨着,说我们本地的面粉不行,不如她老家的,但是说完自己又继续擀面去了
十二时许,母亲再一次危急,医生说:“看来没什么希望了,已经呼吸衰竭了
早做准备吧
”给母亲打了一支强心兴奋剂便离开了病房
我们一帮人围在母亲的床前,默默的流泪,我爱人摇晃着母亲的手臂,哭泣着说:“妈妈,你一定要挺住啊,咱不是说好了吗?给你两个孙子一点时间,他们马上就要到家了,您可不能说了不算啊!”不知是兴奋剂起了作用,还是母亲那坚定的信念支撑了她,母亲竟然点了点头,用微弱的、含糊不清的话说:“我会挺住的——你们谁有时间,回去包点饺子
”妻说:“妈妈,您想吃饺子了?”母亲摇了摇头“给那两条龙(博儿、硕儿)吃,再作几个菜
”妻将耳朵贴在母亲的嘴边,一边认真听着母亲含糊不清的话,一边向我们转述母亲的意思
我们都暗暗的流泪,谁也不敢发出声音
我们知道,母亲一直都很清醒,虽然病情已经到了迷离之际,心里却是明明白白
每部分都睁着眼睛,但不即是每部分都在看寰球,很多人简直不必本人的眼睛看,她们只听旁人说,她们看到的寰球长久是旁人说的格式
而卖酱油醋的乡下妇女,我不知道她的名字,只知道她自己做的酱油和醋味道纯正,价格厚道
刚搬到这里,我们一直在超市卖瓶装的酱油醋吃
有一回,我下班正上楼,她拉着三轮车从后面过来,高声吆喝着:“卖酱油醋——”纯正的带着尘土味的本地方言把我逗笑了
我就上楼去洗净两只酒瓶,很随意地买了点她的酱油和醋
她说这都是自家酿的
她并不怂恿我多买,却说让我先少买点回去尝尝,要是觉得好吃,下回再多买点
回去拿给妻子做菜,味道真不错呢
从此,再楼里楼外各种声音中,我开始关注起一个乡下妇女叫卖酱油醋的声音
其实,她不像是再叫卖,更多的时候倒像是在通知楼上的住户:“我来喽——”因为后来我才发现,几乎每家都吃着用她的酱油醋做出来的饭菜;只要她的声音响起,总有人从不同的楼道里出来,手里拎着不同样式的空瓶子向她走去
槐花挂在高高的树上,不易采摘,有时摘到一串两串的,闻到那花香,就想吃,摘朵送进嘴,又清又甜
那时,我的家在槐树的那一头
有一夜,从朋友家回来,月亮已升到正空,清清朗朗地衬着归家路上高大的槐树,槐花清甜的芳香溶进了月光里
一路走回家,有槐花淡淡的香一路相伴,那香也就特别地亲切了起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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