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厥后,汉娜匹配了,换了新家
我不领会从鞋店步行去汉娜的新家有几何步,但我领会发车去那儿须要12秒钟
不是每天,然而常常,我会发车去看汉娜
我将车远远停下,透过车窗,眼光穿过低矮的木围栏,看到汉娜和她的夫君在花圃里浇花,谈笑
很快,一个小女孩介入了汉娜和她夫君的痛快部队,那是她们的儿童
我敢说,她是我见过最心爱的小天神
我很怪僻,我的心地早已没有了被厉害的刀子一下一下分割的发觉,辛酸也慢慢消逝得九霄云外,只剩下欣喜和不由自主的欣喜
每当看到汉娜一家3口甜甘甜蜜地在一道玩耍欢乐,我都衷心地感触喜悦
”
瓦尔登湖是梭罗的天堂,堤契诺是黑塞的天堂,青海是昌耀的天堂--这些大师都是有福的--他们在有限的生命里找到了自己天堂的地址,这也是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为大师的必要条件之一
尽管我是一个小小的自命不凡的诗人,但我也把小镇西山坪在心底暗暗地当作自己天堂的地址,至少,也是我通往天堂的一条幽幽小径
我庆幸自己找到了它
我这么说,不是因为西山坪是生我养我的地方,也不是因为那里至今还生活着我的父母亲以及更多的父老乡亲
当然,更不是因为那里空气新鲜,田野飘香
关键的问题在于,这些年来,它所显现出的美与力量,在我的内心和精神生活当中具有朝霞般的活力和露珠般的晶莹清澈
所以,我乐意在自己的城市生活的缝隙里,去一趟西山坪
事实上,回到西山坪,就等于我回到了一种质朴的生活方式当中:喝浆水汤,吃土豆丝,和同伴们一起逛山坡,唱山歌,周游每一条黄土小路
晚上,要么喝酒,要么在老家的土炕上翻几页闲书,或者和乡亲们一起说话谈天
我们谈的是真正的天:墒情、收成、种籽,而不是什么股市啊官位啊小姐之类的事儿
更让人幸福的是,晚上还有梦可做:遥远的童年时代里的打碗碗花、芨芨草、松鼠、野兔、蝉鸣,这些具有美好性质的事物统统都能进入我的梦境
是的,在西山坪,我的心灵能够达到一种彻底的自由,自由得要飞起来了
可惜的是,这样的自由过于短暂
因为我得离开她们,还得回到城里安身立命
而一旦回到城里,我内心深处对西山坪的依恋更加强烈
有一次,我把这种强烈的感受命名为《在小镇西山坪》:做一个白天闲逛晚上写字的人是幸福的;/做一个泥土气息的梦,梦里头露水给我洗脸/轻风给我梳头,是幸福的;/——要是一睡不起就是更大的幸福
我表达的是我对现代工业文明生活的一种拒绝与排斥
然而现在,我亲爱的小镇西山坪已经消失了
在全市撤乡并镇的大潮中,划分给了不同的乡镇:一半给了中滩,另一半给了五龙
在新版的天水市地图上,将不再有西山坪这三个字了
但我坚信,西山坪永远完整地活在我的心中,因为那里盛放着我久远的童年、无数的快乐时光、美好的记忆以及野性的歌谣……
长江边上江水浪,游轮呼过又呼来,我眺望远方,饮一盏岁月留香,唱一曲往事飞扬,思念在风里颠簸,在江里翻腾,去年的家书两封,拆了又粘
对于漂泊的人来说,一封家书胜过千金,那是不能轻易衡量的,也是不能够被衡量的
那山水间的丹青墨画,无数次用画笔描绘,却始终描不出它的韵味三分
我的故乡,我的港湾啊!任我走过许多山山水水,走过流年岁月,那一缕萦绕心头的相思,从不曾有半分的消减
即使说做豆花、熬糖是父亲的擅长戏,那除夕饭则是母亲的经心制造
文章结束的时候,不由得想起属于自己的那个男人,在他看到这样的文字,是不是会有一丝“醋”意,有才是正常的呢,这样我才能感受到自己那点可怜的魅力阿
有人喜欢,总是女人的福气,哪怕这种喜欢仅仅是一种欣赏,哪怕这样的欣赏在屏幕上只停留一秒,却已经深入了灵魂深处
2005年1月10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