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5月份开始,每天的傍晚,锣鼓唢呐齐响,不停地打击着我脆弱的耳膜
刚开始觉得是新鲜,凭空添了些音乐,给这寂寞的夜空增了些效果
听得久了,就逐渐厌倦
再听得久些,也就麻木了
老师还写书
当时因为用纸紧张,老师就把我们的试卷翻过来,订成厚厚的一迭,在背后写,密密麻麻的,叫小说
我爱听“故事”,又据不知怎么得来的消息说,“故事”其实就是小说,小说也就是“故事”
于是,我对那迭厚纸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总想弄清楚
后来有一次,老师把抄得整整齐齐的小说捎给别人改
碰巧那捎稿的人便是我
于是在路上,我偷偷地拿出来,看了好大一阵
“我想和你说几句话...”听见你柔柔的声音,下面却再也说不下去
我就这么怅怅地走着,孤寂、凄清又无助
我的心堵得慌,抬头望望天,一片黄叶翻飞旋坠而下
我觉得树是幸福的,凋零哔竟是种解脱
“我看见一片叶子翻飞到远方/我的爱人啊/你嫁接上谁的枝头”,我凄凉的心境是种莫大的痛苦,但渲染在纸上绝对是首好诗
要是有一支笔该多好啊
尝到甜头后,第二年我们要扩展了我们那块荒,并且还带动了另外一位老师,也加入到我们开荒的行列当中
扩展来扩展去,到后来已经扩展到一亩多地了
后来父母退休后,我们离开了那里,回到了老家,几个弟妹也各自到外地读书,父母也涨了工资,生活条件有了很大改善
那块曾经在精神和物质上,给我们极大抚慰和支持的荒地,淡出了我们的生活
可我梦里无法消匿的,还是那块山间的父亲的荒地